大选在即，两位候选人民调结果越来越接近

不要低估特朗普。特朗普在搞砸了第一次辩论并感染新冠肺炎之后，他的胜选概率大降，但之后有大幅提高。这种上升的势头仍在继续，如果他的支持率继续按照这样的速度上升，美国总统大选将变得异常激烈，在选举夜之前将难分胜负。

这是西北大学（Northwestern University）数据科学家托马斯•米勒的研究结果。米勒创建了一种新方法，专门用于预测今年总统大选的结果。米勒告诉《财富》杂志：“特朗普重新开始他所擅长的造势活动之后，声望有所上升。本次大选的竞争异常激烈，双方的差距很小，但这并没有引起媒体的关注。你依旧会听到许多电视节目里大谈特谈拜登的压倒性优势，说他拿下了德克萨斯州。这是不可能的。”

米勒是西北大学数据科学项目的负责人。他曾经创建过一个类似的计算机模型，通过模拟击球手和投手之间的不同配对，预测职业棒球比赛的结果。他说该模型会模拟每一位球员的上场击球次数。“我会在正式比赛之前模拟整场比赛，看看谁能获胜，通过这种方式来确定赔率。然后我将这些赔率与博彩网站上的赔率相匹配，如果两个赔率的偏差很大，就是下注的时候。我发现在15场比赛中，可能有一两场值得下注。”

他在8月开始研究大选数据。但他并没有使用民意调查数据，或者经济状况对大选结果的影响等历史指标，尽管这是最常用的两种预测大选结果的工具。他的预测基于美国知名度最高的政治博彩网站PredictIt上发布的赔率。米勒认为，用政治赌客对候选人设定的“价格”作为指导，比受访者在接受民意调查机构的电话调查时所说的偏好更可靠。

米勒说：“投注市场提供的赔率最为可靠，因为当人们在某件事上投入真金白银的时候，你可以确信他们对这件事很有信心。如果网站上对特朗普的投注价格是40美分，拜登是60美分，而且你认为拜登胜选的概率超过0.6，你就会押注拜登。这是高效政治博彩市场的魅力所在。”米勒认为，政治期货网站能够最准确地预测“群体的智慧”。

他表示，民意调查问选民会把选票投给谁，其实是在问他们希望谁赢，“而PredictIt问的是：‘你相信谁会赢？’这个问题更一针见血。”他补充说，民意调查结果体现了几天前收集的意见，但没有体现候选人昨天的丑态，或者因为候选人在辩论中表现出色或糟糕所带来的支持率的巨大变化。他说：“我的预测结果比民意调查结果提前五天。我提前五天就知道第一次总统大选辩论的获胜者会是拜登。”民意调查结果发布的时候就已经过时。

米勒之所以信任PredictIt的赔率，是因为该网站对56个司法辖区的选举团票分别投注，包括48个“赢者通吃”的州、内布拉斯加州和缅因州的7个选区以及哥伦比亚特区。因此，他可以采用56个独立政治市场中每分钟的实时数据进行预测。他表示，PredictIt平台的流动性很高，因为该平台上有10万赌客，而且仅限于美国居民。这些人大都非常了解各县和各州本地基层的趋势导向。

他将这种方法命名为“Virtual Tout”，并在其网站上每小时更新一次预测结果。（或者通过推特账号@virtualtout发布。）米勒从PredictIt平台上提取各州市场不断变化的赔率，并把它们汇总成两个主要数据点：模型预测前副总统拜登将赢得的选举团票数，以及用百分比表示的拜登的胜选概率。米勒的网站上的一个曲线图代表了选举团票的趋势。经过米勒的方法筛选后，当PredictIt平台上各州投注窗口中的赔率更支持拜登时，曲线会上升。如果特朗普在56个地区的声望升高，就像现在一样，曲线就会下降。

图中还显示了导致选举团票数和胜选概率突然波动的重要事件。特朗普在《60分钟》（60 Minutes）节目中大发脾气或米歇尔•奥巴马在一条视频中发表了一通肺腑之言之后，这种方法在不到一个小时内显示，拜登的声望大幅提升。米勒说：“有时候我没有看新闻，但我发现时间序列出现大幅波动，然后我才会去看新闻，了解发生了什么。”

下面让我们回顾一下米勒的模型中，在第一阶段帮助拜登声望大涨的那些事件。米勒在8月初建立网站，并发现在整个8月份，围绕双方的竞选活动，拜登一直以80%至85%的胜选概率领先于特朗普（20%至15%）。到9月初，拜登依旧领先，模型预测他将获得约310张选举团票，但他要获胜还需要40张选票。从9月29日的第一次辩论开始，特朗普总统的选情变得更糟糕。米勒说：“特朗普搞砸了第一次辩论。一周后，他被确诊感染新冠病毒。我看到在消息公布之后一个小时内，拜登的选举团票数增加了四张。”这件事提醒美国人还有一场疫情正在威胁他们自身的健康和美国的经济。10月6日，特朗普神情憔悴地在沃尔特里德医院（Walter Reed）接受治疗，这时该模型预测拜登的选举团票达到326张，入主白宫的概率提高到94%。拜登似乎正在形成压倒性优势。

然后，情况发生了变化。在10月7日副总统辩论的当天，特朗普的势头开始反弹。但四天之后，《周六夜现场》（Saturday Night Live）的一段恶搞，让特朗普的上升势头戛然而止。这段喜剧节目也显示出米勒的模型对于选民情绪的快速变化极其敏感。这段节目恶搞了副总统辩论和落在彭斯头上的那只网红苍蝇，而正在与妻子吉尔观看这场辩论的拜登跳进了时间机器，变成了那只烦人的苍蝇，让人回想起电影《变蝇人》（The Fly）里变形的场面。米勒说：“从午夜左右到凌晨5点，拜登增加了多张选举团票。这肯定是因为《周六夜现场》里的恶搞。有六百万人在YouTube上观看了这段节目。有什么更能在半夜影响人们的情绪？”

苍蝇话题的影响没有持续太久。10月12日，特朗普重新开始巡回造势，在佛罗里达州斯坦福举办了一次声势浩大的集会。米勒说：“拜登的选情从此时开始进入了下行趋势。特朗普在奋起直追。他已经康复，从脸色和表现上看，他都如同获得重生一般。” 10月5日，两位候选人通过市政厅活动的隔空交锋，让拜登的声望有短暂攀升，但这种势头并未持续太久。米勒说：“两位候选人在第二次大选辩论中的表现被认为难分胜负，但特朗普上升的势头不减。”后来，特朗普在《60分钟》节目中接受莱斯利•斯塔尔采访时的糟糕表现，让他的声望严重受挫。米勒说：“女性观众认为他在羞辱一位备受尊敬的女性记者。他的表现就像是在说：‘我不在乎你，你是女人。’”拜登增加了5张选举团票，这种上升势头维持了两天。然后，特朗普止住了斯塔尔事件之后的颓势，声望又开始回升。

米勒说，在特朗普的声望恢复上升时，他就预测这种势头难以长久，而且他认为拜登的胜选概率将重新恢复到8月至9月的水平，达到80%以上，他将获得超过310张选举团票。10月28日，特朗普的胜选概率有所提升，拜登的胜选概率则下降到76.4%，选举团票为242张。到次日下午三点左右，拜登的胜选概率小幅提升到78.7%。米勒依旧认为，拜登的领先幅度将从几周前的4比1缩小到3比1。他说：“我承认民主党领先，但共和党也在努力追赶，而且这绝不是压倒性优势。特朗普绝对有胜选的可能，所有人都应该知道这一点。”

自从2016年民调翻车之后，大家似乎对民调失去信心。回到2016年，几乎所有的美国主要民调机构和主流媒体都相信希拉里会轻松入主白宫。然而，特朗普的“逆袭”，却让美国民调机构和主流媒体集体被“打脸”。

那么，民调为什么不准？主流分析认为原因大致有几个方面：首先，美国总统选举采取选举人团制度，选民在投票时选择的实际上是支持不同总统候选人的选举人，绝大多数州实行“赢者通吃”规则，即获得某一州选民票数最多的总统候选人获得该州全部选举人票。其次，美国各地选民登记情况差异巨大，投票率很难预测，尤其是在决定胜负的“摇摆州”。再者，当年的民调没有把受访者的受教育程度作为衡量标准之一。受过高等教育的选民在民调中所占比例过高。然而，所谓的“沉默的大多数”被忽视。

根据以上原因分析，今年的民调依然没有改变这三个因素，所以民调依然是未知数，比起民调，似乎预判很准的“义乌指数”已经泄露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