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服
手机充值卡是电信公司为了方便人们给手机或电话充值而发行的拨号充值卡。拨号充值卡曾经流行过很长一段时间，但随着网络电话充值的普及，拨号充值卡已经越来越少见了。
但如果市场上有人以九折的价格出售兼容移动、联通、电信的拨号充值卡，你是选择怀疑？还是选择购买？近日，衡水安平的李先生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李先生在衡水安平开了一家化妆品店，开店之初准备了促销活动：“买东西送同等价值的手机充值卡”。他本以为这样的营销策略能帮店铺吸引大批人流，可没想到，来店里的顾客们，却对免费赠送的手机充值卡不屑一顾。顾客寥寥无几的场景，让李先生回想起自己购买这批手机充值卡的原因：
我去开订货会，有人加我微信，我看见他微信上有广告，后来我联系过他一次。然后他就一直给我打电话，问我：你店开门了吗？他说，我帮你策划一个活动吧：我们有充值卡，是联通、移动、电信的充值卡，面值是100元一张。我去了他们公司之后，他们公司里面的工作人员说，这些都是某某商场或者某某金店办的活动，你看，这是我们活动现场，你看，这是他们人气，都用这个充值卡。我说，那你帮我充值吧，在我这个手机上给我充值，我试试看。他说，这些都是别人的，不能给你充值，我就没充值，我就信了。
后来我又订了1000张，每张10元，元。
李先生以为，自己购买的手机充值卡可以直接往自己的话费里充值，可没想到的是，如果想用这张充值卡充值，还需要下载一个软件：
不是往话费里扣，也不是往你手机号里扣，要先下载一个APP。打电话也很困难，比如我给你打电话，你手机上显示的不是我本地的号码，而是南京的，江苏的，香港的，美国的，还有一些陌生的号码。我当时问她：你这个是往手机里扣的，还是下载什么东西？她说不是这样的，我主要是想搞开店的活动，想省钱，因为这个活动很吸引人，你看你在我这里买多少钱，我就收你100块的话费。但是我搞活动的时候，把这个卡给人家，人家都不想要，都说是诈骗。现在她也不接电话，也不回微信。
李先生口中的“她”正是与其有过接触的该公司“商业策划师”宋女士，其实她是该公司的销售人员。为了核实举报人反映的问题的真实性，记者首先想找宋女士求证，但打给宋女士的电话无人接听。
李先生称，是宋女士带他来到公司的，并受到了公司负责人王先生的接待。于是记者采访了该公司负责人王先生：
王先生：我不清楚。他没有配合我吧？你可以让他联系他要找的人。
记者：他给了我们您的电话号码，说是从您这里买了手机充值卡，你们这里不卖手机充值卡吗？
王先生：我们公司有，但是我从来不联系客户，应该是下面的业务员找他说话，让他找谁说话就行了。
记者：这里的手机充值卡是用来给手机本身的号码充值的，还是用来给某个APP充值的？
王先生：我们是通过APP充值的。
记者：我们在销售之前会告知客户这个情况吗？当然会。
王先生：当然会通知客户的。嗯，我现在有点事。
记者还没问完，王先生就挂断了电话。那么，王先生所说的他们卖手机卡的时候，明确告诉客户，手机卡是充值到APP上，而不是充值到手机号上，这是真的吗？
为了求证，记者到这家位于省城华强广场的网络公司暗访，见到了另一位企业策划师温女士。但温女士对手机充值卡的描述与公司负责人王先生的承诺有所不同：“我们充值的话，是充到手机号上的，会有短信提醒，需要下载充值客户端，隔空充值是不可能充值的。这一切都很自然，如果你想打电话，很明确，10元的费用是给我们消费者的，也就是说我们有500分钟的通话时间，但是500分钟的通话时间是以100元通话费的形式赠送给消费者的，也就是你可以打电话。因为只是通话费，如果没有通话费，你就打不通电话。”
温女士反复强调，这100元是充值到手机话费里的，至于超低价，她解释道：“之所以低价，是因为你肯定会好奇，这90元谁来凑？移动、联通、电信都是100元，你得花100元去买。这三大运营商都有卫星信号，但我们公司是跟他们合作，租用信号站，有通话功能。”
温女士说，他们之所以能以九折的价格出售手机充值卡，是因为他们与移动、联通、电信都有合作，租用了他们的信号站。
但温女士的话究竟有多可信？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真的会和这样的网络公司合作吗？会允许这样的公司以超低价销售自己的手机充值卡吗？为解开这个疑惑，记者采访了中国移动的客服人员：
中国移动：我们近期没有开展这样的活动。
记者：是不是可能没有这么大的优惠？
中国移动：是的。
记者：基本上，在现实生活中，我不可能花10元钱去买一张100元的电话充值卡吧？
中国移动：是的，我们没有接到这方面的问询，近期也没有开展此类活动。
记者：这个电话是通过手机APP拨打的，比如我给你打电话，你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不是我的号码，是虚拟号码或者是外地的号码，不是我的号码，这是为什么呢？
中国移动：这可能是因为某平台对此号码的隐私保护进行了加密。
中国移动工作人员称，并没有和互联网公司合作以超低价推广手机充值卡，中国联通工作人员则直接表示，三家电信公司不可能有一张通用的手机充值卡：
中国联通：如果是联通充值卡，可以为联通手机用户或者无线上网卡用户充值。
记者：中国联通不是已经和中国移动、中国电信联合发行了三家银行都可以充值的充值卡了吗？
中国联通：先生，对不起，我这里没有看到这种充值卡。联通充值卡只能用来充值联通的服务。
客服人员的说法至少证实了，这类话费充值卡和正规电信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不能直接充值到话费里，只能充值到物联网公司开发的APP里，然后在APP上当做“话费余额”使用。
而且这家互联网公司还卖其他产品。企业策划老师 温女士：你听说过购物卡吗？购物卡可以在淘宝、天猫、京东、拼多多四大线上电商平台买东西，支付时可以部分现金优惠。我们现在也把几千种产品接入这张卡，买东西真的可以抵扣100元。
除了“网购卡”，“影视会员卡”也在这家公司的营销范围之内：我们公司有这张卡的话，可以通行芒果风暴等十几个影视会员网站，可以免费看，一个月15元，他开了两个的话，一个月要交30元，交一年的话，就没了近300元。有了我们这张卡，一张卡可以通行十几个会员看。
经常上网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每个视频网站都有自己独立的版权，盈利的主要手段就是广告和卖自己的会员。如果想同时观看多个视频网站的限量剧，必须充值多个视频网站的会员，不可能只花一个会员的价钱就能看多个网站的视频。
如何定性这家物联网公司的行为？这种行为算不算欺诈？当事人李先生该如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为此，记者采访了北京盈科律师事务所律师张炜：不算欺诈，相当于一个合乎逻辑的商业模式。在卖电话卡的过程中，没有跟买家说清楚，让买家产生了错误的认识。因为他买卡的行为本身就是一个合同行为，买卖双方对卡并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他可以起诉人民法院解除合同。卖家要证明，我当时跟你说的很清楚，我没有欺诈你，我就是这么跟你说的。同时，他后来是怎么跟这家公司交涉的？有没有录音证据？证人证言？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证明。
首先现在有很多软件可以实现免费通话功能，比如微信、QQ，或者一些手机内置的通话功能等等，如果通过网络软件拨打电话需要花钱充值，就显得与这个时代有些格格不入了。
其次，对于当事人李先生来说，“只花10元就可以买到面值100元的充值卡”，这明显的价格差距并没有让他产生怀疑，反而让他选择无条件信任对方，付钱提货，这种疏忽也让人难以置信。
最后，我想对此次事件的双方当事人说两句话：“贪小失大”、“诚信经营是企业生存之本”。
王斌
